穿上演出服是鼓樂師,脫下演出服是農民。
13:30,午后的陽光斜射進屋內,幾個鼓樂社成員坐在窗下裝樂器的箱子上曬太陽,主考官背對窗戶在桌子后面就座,學員們面對考官站成幾排,叫到名字的將坐到考官對面的椅子上接受面試。
昨日下午,在周至縣樓觀古鎮,“集賢鼓樂傳人選拔活動”緊張地持續了1個多小時,最終,60多名報名者,35人通過了考試。
母女、夫妻雙雙上陣
考試的程序很簡單,由主考官敲一段鼓點,或哼一段樂曲,只要考生能夠準確無誤地敲打或跟唱就算通過。擔任主考官的是鼓樂社成員李靜亞。一頭長發的李靜亞,原在洛陽歌舞團,吹拉彈唱樣樣精通,在鼓樂社學了6年。
盡管考官很和藹,有的學員還是很緊張,有的唱歌老找不著調,有的用手在桌子上敲打卻老找不到節奏,旁觀的一些考生一著急也跟著哼唱敲打起來。
開始時考生們還規規矩矩地站成幾排,后來隊伍慢慢地變成了圓圈,而且圈子越縮越小,把考官面前的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“噠……噠……噠噠噠噠……噠”考官給出了節奏,“噠……噠……噠噠噠噠噠……”老伴一不留神多哼了幾個音,“多了,多了!”梁檄趕緊在旁提醒。梁檄是長慶油田退休職工,近年自己組建了薩克斯隊,平時領著一群老年人在公園等地活動。“我從小就喜歡音樂,但過去沒條件,現在好了,就拉著老伴一起學音樂。”老伴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失誤,但老兩口還是順利通過了考試。
吳艷芬和趙燁是母女倆。媽媽吳艷芬順利通過了考試,靦腆的趙燁卻因為緊張也出現了小失誤,不過最終母女還是雙雙通過考試。“我女兒平時跳舞很好,唱歌音準也不錯,她今天主要是不太自信。”吳艷芬說。
老師“為難”專業考生
參加考試的學員不乏專業選手。姚鼎原是架子鼓手,簡單的節奏難不倒他。考官有意上了難度,給出了一段長而復雜的鼓點,但他還是嫻熟而準確地用手在桌上將鼓點拍打出來,贏得了學員和考官的喝彩。曾學過架子鼓的還有好幾個人,都成了考官的主要考核對象。最后考試的是一位曾學過小提琴的小姑娘,深得考官的賞識:“嗯,樂感和形象都非常好!”
這次來參加考試的還有來自西關流水石古銅樂社的成員,考官看了他胸前的牌牌就說:“同行可以學,但不用考了”,同樣享受了這種特殊待遇的還有安康鑼鼓隊的成員。
鼓樂欣賞會令人迷醉
平日,他們是樸實的農民,辛勤在地里耕作;而此刻,他們是一群藝術家,穿著古裝、端坐在樂器前動情演奏。昨日上午,文化藝術界人士、西安幾大鼓樂社掌門、周至縣的有關領導以及鼓樂愛好者和傳人報名者等數百人齊聚,感受了中國古老音樂的獨特魅力。
昨日上午,在“集賢鼓樂傳人選拔活動”前,“集賢古鎮招傳人鼓樂欣賞會”在西安市周至縣樓觀古鎮進行。
社長身兼多職中途換樂器
10時30分,南集賢西村鼓樂社前社長田中禾簡單介紹了集賢鼓樂的歷史后,演出就拉開了幃幕。鼓、鑼、鐃、笙、笛、管、梆子、古箏……悠揚古樸的旋律在大廳里回蕩。
演出時,南集賢西村鼓樂社社長田效黎和成員張俊換了幾次樂器。原來,因為人員不足,他們只好身兼幾職。
舞臺中央的大鼓前,端坐著一位戴著墨鏡、穿著便裝的老人,他一手拄著拐杖,一手和著音樂的節拍在大腿上拍打著,頭也不時地跟著節拍左搖右擺。他叫張貴,今年86歲,是該鼓樂社年齡最大的成員。由于年老體衰,他已不能親自參加演奏,但樂社的每次表演都少不了他。
這次一共演奏了《將軍令》、《水龍吟》、《圣壽樂》、《十美女進膳》等曲目,近兩個小時的演出獲得了陣陣喝彩。
攝像機錄下演出回家看
舞臺上演奏者投入專注,眾多的鼓樂愛好者也聽得如癡如醉,每演完一小段,臺下便是叫好聲一片。
舞臺一角的長凳上,一位老人拿著錄音機專注地聽著。“我是西倉鼓樂社地傳人。”李萌昌老人說,西倉鼓樂社現在只剩了他一人。
“呀,來了這么多記者。”樓觀鎮一村民看到現場有20余名持攝像機、照相機的“記者”,不禁感嘆。原來,除了西安幾位媒體記者外,不少前來拜師或欣賞鼓樂的人都自帶“裝備”。
鼓樂愛好者張先生,拿著攝像機說:“這種現場聆聽鼓樂的機會不多,拍下來回家看。”
演出引來音樂學院研究生
演出現場還出現了一群青春時尚的女孩、男孩,他們或者站在角落里,靜靜聆聽,或湊到演出臺前錄音,或者向鼓樂界的老前輩請教。
他們是西安音樂學院的研究生。這次西安音樂學院來了二十多人,包括副院長和幾名教授。西安音樂學院副院長羅藝峰說,西安音樂學院將繼續以西安鼓樂的研究和復興作為他們的歷史使命,盡到他們的責任。
還將有學員被淘汰
田效黎介紹,回去以后他們將清點樂器,估計應該夠學員使用。由于西安鼓樂的鼓譜需要死記硬背,爛熟于心后才能演奏,所以學習過程中可能會有學員因為跟不上而被淘汰。樂社暫定在樓觀古鎮對學員授課,初步計劃是一星期兩次。考慮到學員多是西安人,可能會將地點改在西安進行。由于鼓樂社近期還有演出,希望通過初試的學員等待開課通知。 (本文轉自神州樂器網樂壇風云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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